弱柳貞松一地栽,不因霜霰自難媒。
書生只是平時物,男子爭無亂世才。
鐵馬已隨紅旆去,同人猶著白衣來。
到頭功業須如此,莫為初心首重回。
柔弱的柳樹與堅貞的松樹同在一地生長,不因霜雪嚴寒而改變本性。 書生本是平凡之人,但男子漢怎會沒有亂世中的才干? 鐵甲戰馬已隨紅旗遠去,舊友仍穿著白衣前來送別。 最終成就功業本該如此,莫要因初心動搖而回頭。
這首詩以送別為切入點,實則探討亂世中文人的價值選擇。前兩聯通過自然意象提出思考:在動蕩時代,文人該如何自處?后兩聯給出答案——放棄文人身份投身軍旅,且要堅定信念。全詩最精彩處在于三重對比構成的張力,最終落在"功業須如此"的決絕態度上,展現了唐代文人"寧為百夫長,勝作一書生"的時代精神。
全詩通過對比手法展開:首聯以"弱柳貞松"喻不同性格,頷聯對比書生平凡與亂世才干的矛盾,頸聯用"鐵馬"與"白衣"呈現軍旅與文人的反差。尾聯點明主旨——功業需堅持到底。語言剛健有力,展現了晚唐文人特有的憂患意識與豪邁氣概。
此詩為唐代詩人李山甫送友人李秀才從軍時所作。晚唐社會動蕩,文人投筆從戎現象普遍,詩中既表達對友人建功立業的期望,也暗含對亂世文人命運的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