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哀強慘亦從伊,歸到私庭喜可知。
喜字漫書三十六,到頭能得幾多時。
勉強裝出的哀傷與慘痛也隨他去吧,回到自家庭院后的喜悅才真實可知。 用“喜”字隨意書寫了三十六遍,可這樣的歡愉究竟能持續多久呢?
本詩以史為鑒的創作手法值得注意:首句用“亦從伊”體現旁觀者視角,二句“可知”轉為上帝視角,三句行為描寫具象化心理,末句跳出個案升華為歷史規律。藝術上采用“以小見大”手法,通過書寫“喜”字的微觀場景,折射出整個南齊王朝的頹敗氣象,體現晚唐詩人對六朝興亡的深刻反思。
全詩通過三重對比構建深刻諷刺:首句“強”字揭穿偽裝,次句“私庭”反襯宮廷虛偽,第三句癲狂書寫暴露精神空虛,末句冰冷反問戳破歷史宿命。數字“三十六”既具象化瘋癲行為,又暗合《周易》陰爻之數,暗示物極必反的哲理。
此詩為晚唐詩人孫元晏《六朝詠史詩》中詠南齊郁林王蕭昭業之作。郁林王在位時荒淫無度,被蕭鸞廢殺,詩中“三十六”暗指其僅在位六個月(六六三十六天),反映作者對昏君覆滅的諷刺與歷史輪回的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