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意荊枝滴淚頻,陟岡何翅不知春。
心中岐路平如砥,天上文章妙入神。
休說宋風回鹢首,即看雷火燎龍鱗。
從茲相次紅霞里,留取方書與世人。
荊樹枝頭失意淚滴頻頻,登上山岡竟不知春色已臨。 心中歧路平坦如磨石,天上文章精妙似有神。 莫說宋風能使船頭回轉,且看雷火已燒灼龍鱗。 從此依次隱入紅霞里,只留醫書傳與世間人。
本詩講解需注意三個層面:一是表層敘事,描寫兄弟落第的悲傷;二是社會批判,通過"天上文章"與"雷火龍鱗"的對比,揭露科舉黑暗;三是精神超越,尾聯展現詩人"紅霞"象征的宗教解脫。藝術上突出表現為:1)典故的反用(如"宋風"本喻順境);2)意象的禪道融合(雷火與紅霞);3)情感的遞進結構(從淚到霞)。貫休作為詩僧,將佛教空觀與儒家濟世思想巧妙結合,形成獨特的詩歌境界。
全詩以"淚"起筆,以"霞"作結,形成情緒升華。頷聯"心中岐路平如砥"運用反諷手法,表面說仕途平坦,實則暗指科舉之路險阻重重。頸聯"雷火燎龍鱗"的驚悚意象,與尾聯"紅霞"的絢爛形成強烈對比,體現詩人從失意到超脫的心境轉變。貫休以禪僧視角,將科舉挫折轉化為精神超越,最終落腳于"留取方書"的濟世情懷。
此詩作于唐末戰亂時期,貫休為安慰科舉落第的李判官之兄而作。當時科舉腐敗,貫休本人也曾多次應試不第,詩中既表達對科舉制度的不滿,也蘊含對才士遭際的深刻同情,更展現了詩人超脫功名的出世之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