役役行人事,紛紛碎簿書。
功夫兩衙盡,留滯七年馀。
病痛梅天發,親情海岸疏。
因循未歸得,不是憶鱸魚。
終日奔波于公務瑣事, 案頭文書堆積紛亂如麻。 兩衙的公務耗盡精力, 滯留此地已七年有余。 梅雨時節舊疾又發作, 遠隔海岸親情漸疏寡。 因循拖延未能歸故鄉, 倒并非因思念鱸魚味美啊。
本詩需重點關注三個層面:一是貶謫文學特征,通過時空描寫("七年馀")和意象選擇("海岸")表現羈旅之愁;二是反用典故的修辭手法,尾聯否定"憶鱸魚"實則強化思鄉真情;三是中唐詩歌轉向,突破盛唐氣象,更多關注個人宦海沉浮的細膩感受。教學時可對比劉禹錫、柳宗元同類貶謫詩作。
全詩以白描手法展現貶官生涯:首聯用"役役""紛紛"疊詞強化公務繁冗;頷聯"七年馀"凸顯時間煎熬;頸聯"病痛""親情"對仗,寫盡身心雙重痛苦;尾聯反用典故,強調非不愿歸而是不能歸的無奈。平實語言中蘊含深沉感慨,體現元稹詩歌"言淺意深"的特點。
此詩作于元稹貶謫通州司馬期間(約815-819年)。詩人時任閑職,飽受疾病困擾,詩中"七年馀"可能是夸張說法。東武或為通州別稱,反映詩人對長期滯留貶所、公務纏身卻無所作為的苦悶,以及對故鄉親人的深切思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