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聞牛渚詠,今見鶺鴒心。
羽翼嗟零落,悲鳴別故林。
蒼梧白云遠,煙水洞庭深。
萬里獨飛去,南風遲爾音。
早已聽聞你在牛渚吟詠的詩篇,今日更見你如鶺鴒般眷戀兄弟的真心。 可嘆你如鳥羽凋零孤身漂泊,悲鳴著告別故鄉的樹林。 蒼梧山上的白云遙遠縹緲,洞庭湖的煙波浩渺深邃。 你獨自飛向萬里之外的南方,愿南風早日捎來你的音訊。
此詩藝術上有三大特色:一是雙線結構,明寫袁十尋弟,暗含自身際遇;二是意象群運用,通過禽鳥、白云、煙水等意象構建蒼茫意境;三是情感節制,末句"遲爾音"的期待沖淡了離別的哀傷。教學中可重點分析"羽翼零落"的隱喻意義,引導學生體會唐詩"言有盡而意無窮"的表達藝術。
全詩以"禽鳥意象"貫穿:首聯用鶺鴒喻兄弟情深,頷聯以孤鳥離林寫漂泊之悲,頸聯借蒼梧白云、洞庭煙水烘托路途遙遠,尾聯"獨飛"呼應前文羽翼意象。孟浩然將典故、景物與情感自然融合,語言簡淡而意境深遠,展現其"清空閑遠"的詩風特色。南風寄音的結尾,更在惆悵中蘊含溫暖期盼。
此詩作于孟浩然晚年隱居襄陽時期。友人袁十為尋訪流落嶺南的弟弟遠行,詩人以鶺鴒喻其手足情深,既贊其義舉,又抒寫對友人孤身遠涉的牽掛。詩中"羽翼零落"既指袁十兄弟離散,亦暗含詩人自身科舉失意、漂泊無依的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