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里閩中去渺然,孤舟水上入寒煙。
轅門拜首儒衣弊,貌似牢之豈不憐。
你即將遠赴萬里之外的閩中,前路渺茫難測,一葉孤舟駛?cè)牒疅熁\罩的水面。 在軍營轅門前躬身行禮,身著破舊儒生的衣衫,面容憔悴如牢中囚徒,怎能不令人心生憐憫。
本詩核心在于"憐"字。首聯(lián)用空間意象(萬里、孤舟)和時間意象(寒煙)構(gòu)建蒼涼意境;頷聯(lián)"拜首""儒衣弊"的動作描寫,與"牢之"的典故運用形成強烈反差。詩人不直接抒情,而是通過環(huán)境烘托和形象對比,展現(xiàn)了對貧寒士子的深切同情,也折射出唐代下層文人的生存困境。
前兩句以"萬里""孤舟"勾勒出蒼茫的遠行圖景,"寒煙"一詞烘托出凄清氛圍;后兩句通過"儒衣弊""貌似牢之"的細節(jié)描寫,生動刻畫張篆之落魄形象。全詩語言簡練,意象鮮明,在送別題材中別具一格,展現(xiàn)了中唐文人仕途困頓的現(xiàn)實處境。
此詩作于唐代宗時期,劉長卿送別外甥張篆前往福州投靠舊交鮑大夫。當時張篆仕途失意,衣衫襤褸,詩人以詩寄情,既表達對晚輩的憐惜,也暗含對世態(tài)炎涼的感慨。